第182章寶寶死了，已經埋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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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寶寶……給我看一下，哪怕是死了，我也得看上一眼……”
程緩緩求助似的朝著護士伸了伸手，她知道，自己的這一個寶寶，跟上一次做掉的孩子是不一樣的。
上一個孩子，做掉的時候，還沒有成型，還是一個胚芽狀態。
但是，她肚子裏的這個寶寶，已經成型了，快要出生了，已經發育得跟正常的孩子差不多了。
以前每次照四維彩超的時候，她都會給寶寶拍照片，看著她的兒子，一點點在她肚子裏抽條發芽，長出手和腳，跟正常的小孩子一樣。
重要的是，上一個孩子，是她自己親自做掉的。
而這一個，是她盼望了好久的。
他是一個已經成型的寶寶，還有名字，叫卓奕之。
他馬上就要破殼而出，看一眼這個世界了。
她強撐著身子，半坐起來：“把我的孩子給我抱過來……”
護士為難的時候，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了。
卓然出現在門口，臉色冰冷冰冷的：“寶寶死了，已經埋了。”
程緩緩看到他的時候，有將近一分鐘的時間，思維是凝滯的。
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出了車禍，撞壞了腦子，所以記憶出現了偏差，但是，她恍惚記得，卓然出了車禍……
為什麽他還能好好兒的站在這兒？
為什麽寶寶死了，他一點兒都不難過？
為什麽他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？是因為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寶寶嗎？
這種夫妻之間的瑣事，小護士夾在其中，未免覺著尷尬。剛好程緩緩這邊現在也沒什麽要緊的事兒，所以小護士說了兩句客氣話，便趕緊離開了病房。
卓然目送著她出去，反手關上了病房的門。
然後，才朝著程緩緩走了過來：“你自己都撞成了這副德性了，寶寶還能好麽？寶寶沒有呼吸了，死了，你永遠都別再想了。”
他的話，像是一只只冷箭，朝著程緩緩嗖嗖的射過來。
程緩緩無力抵擋，又冷又疼的感覺，仿佛在剎那間，將她滅頂。
寶寶沒了，她辛辛苦苦懷了十個月的寶寶沒有了，她的小奕之沒有了……
“不可能的”，她忽然搖著頭，眼淚汪汪的看著卓然笑：“不可能的，我明明聽到了他的哭聲的，卓然，你不要跟我開玩笑好不好？”
她一邊說，一邊伸手去拉卓然的手腕：“你去把小奕之抱過來給我看看好不好？”
不料，卓然卻在聽到‘小奕之’這三個字的時候，勃然大怒，一把將她甩到了床上去，用比剛才高了幾個分貝的聲音告訴她：
“小奕之死了，被你這個母親給害死了。你不要再跟我提寶寶的名字，因為你根本就不配！”
程緩緩剛剛斷了幾根肋骨，手術完後還沒有好好修養一番，被卓然這麽一甩，仿佛剛剛組裝好的機器，又給弄得散架了。
疼痛，很快便從肋下蔓延開來，幾乎溢滿了整個胸腔，要爆炸似的，疼得程緩緩幾乎背過氣去。
沒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，卓然已經從後頭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，手上還拿著程緩緩的手機，那是在車禍現場找到的，很快就交到了卓然的手裏。
他一手攥著她的手腕，一手將她被充滿電的手機開機，翻出了那一連串的已接電話：
“蘇行止！蘇行止——出車禍那天，你接了他多少個電話？你自己數數？蘇行止出了車禍，寧可給你打電話，都不給母親和妹妹打，你說你們的關系到底是到了哪一步了？”
他看著程緩緩那張白慘慘的臉上，有錯愕，有傷痛，還有因為疼痛而形成的扭曲……
他絲毫感受不到一絲心痛的感覺：“就算是你跟蘇行止早已勾搭成奸，可逆為什麽就不能再等一等？為什麽不能等到你把我的孩子平安生下來的時候再跟他走？為什麽聽到他出車禍的消息，你連我們即將出生的寶寶都顧不上了？難道蘇行止那個奸夫，比我們辛辛苦苦守護了十個月的寶寶還要重要？”
程緩緩嘴巴動了動，她想說，明明出車禍，問題比較嚴重的不是卓然麽？
為什麽同樣一件事情，在他嘴裏，跟在自己嘴裏，完完全全是兩個版本？怎麽回事？到底是怎麽回事？
可是，現在她那顆重度腦震蕩的腦袋，卻像是失去了一切思考的能力，越想就越是痛，痛得她連話都說不出來。
但是，有一點她還是清楚的，那就是他誤會她了，他不知道，她心急如焚的開車想要去見的，是他，是小奕之的爸爸，而不是蘇行止。
她看著他，眼淚簌簌落了下來，配著那張蒼白的臉，如梨花帶雨般楚楚可憐。
可是，他臉上的笑容，卻是那麽的惡劣，甚至有些扭曲：“現在好啦，寶寶沒有了，我跟你也一點關系都沒有了，你可以開開心心的跟你的蘇行止在一起了。”
他的話，字字如刀，字字誅心。
連卓然都不知道，自己是怎麽說出這些混賬話的，而且是對著他最最心愛的緩緩，她現在剛剛經歷了一場車禍，她還那麽虛弱……
程緩緩看著他，因為怒氣，嘴唇微微發抖，忽然便擡起另外一只手，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。
她沒有那麽罪大惡極，他對她的每一項指控，都是莫須有的，都是汙蔑。
掌摑他的那只手上，還在掛著吊針，因為一系列激烈的動作，輸液管裏已經回血了。
程緩緩頭腦發暈，甚至有些惡心，她的病床像是顛簸在大海中的船一樣，東搖西晃，晃得她漸漸沒了知覺，很快就倒在了枕頭上。
卓然看著她昏了過去，原本攥著她手腕的那只手，立刻觸電般的松開了。他深呼吸了下，伸手試探了下她的鼻息，輕聲喚著她：“緩緩，緩緩……”
她沒有任何動靜，像是死了一樣。
卓然心中一突，踉蹌著起身，一手抱著她，一邊伸手去按護士鈴。
醫生和護士很快便進來了，程緩緩沒有死，但是情況也不容樂觀，很快被醫生護士七手八腳的推進了急救室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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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緩緩求助似的朝著護士伸了伸手，她知道，自己的這一個寶寶，跟上一次做掉的孩子是不一樣的。
上一個孩子，做掉的時候，還沒有成型，還是一個胚芽狀態。
但是，她肚子裏的這個寶寶，已經成型了，快要出生了，已經發育得跟正常的孩子差不多了。
以前每次照四維彩超的時候，她都會給寶寶拍照片，看著她的兒子，一點點在她肚子裏抽條發芽，長出手和腳，跟正常的小孩子一樣。
重要的是，上一個孩子，是她自己親自做掉的。
而這一個，是她盼望了好久的。
他是一個已經成型的寶寶，還有名字，叫卓奕之。
他馬上就要破殼而出，看一眼這個世界了。
她強撐著身子，半坐起來：“把我的孩子給我抱過來……”
護士為難的時候，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了。
卓然出現在門口，臉色冰冷冰冷的：“寶寶死了，已經埋了。”
程緩緩看到他的時候，有將近一分鐘的時間，思維是凝滯的。
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出了車禍，撞壞了腦子，所以記憶出現了偏差，但是，她恍惚記得，卓然出了車禍……
為什麽他還能好好兒的站在這兒？
為什麽寶寶死了，他一點兒都不難過？
為什麽他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？是因為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寶寶嗎？
這種夫妻之間的瑣事，小護士夾在其中，未免覺著尷尬。剛好程緩緩這邊現在也沒什麽要緊的事兒，所以小護士說了兩句客氣話，便趕緊離開了病房。
卓然目送著她出去，反手關上了病房的門。
然後，才朝著程緩緩走了過來：“你自己都撞成了這副德性了，寶寶還能好麽？寶寶沒有呼吸了，死了，你永遠都別再想了。”
他的話，像是一只只冷箭，朝著程緩緩嗖嗖的射過來。
程緩緩無力抵擋，又冷又疼的感覺，仿佛在剎那間，將她滅頂。
寶寶沒了，她辛辛苦苦懷了十個月的寶寶沒有了，她的小奕之沒有了……
“不可能的”，她忽然搖著頭，眼淚汪汪的看著卓然笑：“不可能的，我明明聽到了他的哭聲的，卓然，你不要跟我開玩笑好不好？”
她一邊說，一邊伸手去拉卓然的手腕：“你去把小奕之抱過來給我看看好不好？”
不料，卓然卻在聽到‘小奕之’這三個字的時候，勃然大怒，一把將她甩到了床上去，用比剛才高了幾個分貝的聲音告訴她：
“小奕之死了，被你這個母親給害死了。你不要再跟我提寶寶的名字，因為你根本就不配！”
程緩緩剛剛斷了幾根肋骨，手術完後還沒有好好修養一番，被卓然這麽一甩，仿佛剛剛組裝好的機器，又給弄得散架了。
疼痛，很快便從肋下蔓延開來，幾乎溢滿了整個胸腔，要爆炸似的，疼得程緩緩幾乎背過氣去。
沒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，卓然已經從後頭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，手上還拿著程緩緩的手機，那是在車禍現場找到的，很快就交到了卓然的手裏。
他一手攥著她的手腕，一手將她被充滿電的手機開機，翻出了那一連串的已接電話：
“蘇行止！蘇行止——出車禍那天，你接了他多少個電話？你自己數數？蘇行止出了車禍，寧可給你打電話，都不給母親和妹妹打，你說你們的關系到底是到了哪一步了？”
他看著程緩緩那張白慘慘的臉上，有錯愕，有傷痛，還有因為疼痛而形成的扭曲……
他絲毫感受不到一絲心痛的感覺：“就算是你跟蘇行止早已勾搭成奸，可逆為什麽就不能再等一等？為什麽不能等到你把我的孩子平安生下來的時候再跟他走？為什麽聽到他出車禍的消息，你連我們即將出生的寶寶都顧不上了？難道蘇行止那個奸夫，比我們辛辛苦苦守護了十個月的寶寶還要重要？”
程緩緩嘴巴動了動，她想說，明明出車禍，問題比較嚴重的不是卓然麽？
為什麽同樣一件事情，在他嘴裏，跟在自己嘴裏，完完全全是兩個版本？怎麽回事？到底是怎麽回事？
可是，現在她那顆重度腦震蕩的腦袋，卻像是失去了一切思考的能力，越想就越是痛，痛得她連話都說不出來。
但是，有一點她還是清楚的，那就是他誤會她了，他不知道，她心急如焚的開車想要去見的，是他，是小奕之的爸爸，而不是蘇行止。
她看著他，眼淚簌簌落了下來，配著那張蒼白的臉，如梨花帶雨般楚楚可憐。
可是，他臉上的笑容，卻是那麽的惡劣，甚至有些扭曲：“現在好啦，寶寶沒有了，我跟你也一點關系都沒有了，你可以開開心心的跟你的蘇行止在一起了。”
他的話，字字如刀，字字誅心。
連卓然都不知道，自己是怎麽說出這些混賬話的，而且是對著他最最心愛的緩緩，她現在剛剛經歷了一場車禍，她還那麽虛弱……
程緩緩看著他，因為怒氣，嘴唇微微發抖，忽然便擡起另外一只手，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。
她沒有那麽罪大惡極，他對她的每一項指控，都是莫須有的，都是汙蔑。
掌摑他的那只手上，還在掛著吊針，因為一系列激烈的動作，輸液管裏已經回血了。
程緩緩頭腦發暈，甚至有些惡心，她的病床像是顛簸在大海中的船一樣，東搖西晃，晃得她漸漸沒了知覺，很快就倒在了枕頭上。
卓然看著她昏了過去，原本攥著她手腕的那只手，立刻觸電般的松開了。他深呼吸了下，伸手試探了下她的鼻息，輕聲喚著她：“緩緩，緩緩……”
她沒有任何動靜，像是死了一樣。
卓然心中一突，踉蹌著起身，一手抱著她，一邊伸手去按護士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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